陕北方言与民俗中的家畜例话之四“驴”

时间:2013-11-20
来源:陕西省地方志办公室
扫一扫:分享至微信 X

  陕北人称公驴为“叫驴”,称母驴为“草驴”,称驴崽为“驴驹子”,称阉割过的公驴为“骟驴”,称到了可以调驯役使年岁的驴为“驴条子”,称眼睛失明的驴为“瞎驴”,有俗语云:“瞎驴碰草囤(或草垛)”,称毛色发灰的驴为“灰驴”,信天游有歌词云:“灰毛驴驮条灰口袋,看你那颗灰脑袋”。在“三边”地区有一种驴,形体小,耐力却强,很适合在沙漠地生活,当地人称其为“滚沙驴”。称驴的交配为“造驴”或“务驴”。称第一次交配未怀孕需进行第二次交配为“补浆”或“盖二浆”。叫驴多相互啃咬、踹踢,所以说“一个槽头上拴不下两只叫驴”。民间辱称脑袋干瘦的男子为“干脑男人瘦叫驴”。骂人不是人就说:“驴驹儿掀门—不是人”。牛驴交易市场俗称“驴市”,民间起誓有“不相信吗?不信把我拉到驴市上杀了”的逗笑誓语。有“瞎子跟上驴跑哩”、“瞎子拉驴—没松手的空儿” 、“磨道上的驴—转不完的圈儿” 、“驴渴了奔井”等熟语。称利息生利息的高利贷为“驴打滚儿账”。形容人已经失势、风光不再,但还摆架子为“驴死了,架子还不倒”。毛驴的打斗武器是蹄子,驴子相互踢踹只能互伤,但不会致对方于死命,所以,有俗语说:“驴圈里踢不死驴”。毛驴儿有相互啃痒的习惯,故有“驴啃脖子—工变工”的歇后语。毛驴齿龄一大,牙齿的嚼力就差了,往往会将未嚼碎的草团吐在槽内,此谓 “打草蛋”,有人就戏骂年老者不再尚饭,吃饭速度明显减慢为“打草蛋”。倘故意亵渎人与神,就会被人说是“割得驴毬献门神—糟蹋神神哩”。过去,农业社的饲养员将集体牛驴的黑豆料偷回家,给自家的猪吃,有人就编出顺口溜说:“驴哭哩,猪笑哩,饲养员偷料哩。”驴子除用于耕地、驮运、拉磨外,还主要供人骑乘,过去民间结婚媳妇儿时凡迎亲的妇女(俗称引人的)、新娘、伴娘(俗称送人的)都骑驴子。妇女们出门或回娘家也要骑驴(因缠足不便行走),所以,就有了“骑驴婆姨赶驴汉”的俗语与“骑上毛驴打上伞,慢慢寻个好老汉”的信天游歌词。毛驴吃苦耐劳,并能负重,所以,有歇后语说:“铁匠的驴儿—驮锤贷”,称驴不堪重负,被所驮重物压得卧趴下为“卧驮”。把人到中年、负担最重的年龄段(45岁)戏称为“属驴”。驴虽为力畜,但智商较骡马差,人们就把一些反应迟钝、行动不灵活的人戏称为“懵道驴”。有人只讲外表美观,不注意内在修养,锦绣其外,败絮其中,人们就讥讽他“驴粪蛋儿—面面光”。有人好做短事,人们就辱骂他“短得像驴纣棍儿一样”。农人把地力贫薄的地块称为“干驴皮坬”,瓜则湾乡有一个自然村村名就叫做“干驴皮坬”。驴有极好的夜视能力,能看见人所看不着的东西,每看见异物便惊觉地竖耳、喷响鼻、顿蹄儿,倘在行路间,会突然停步不前,所以,人们又把驴称为“鬼驴儿”,睡觉时梦驴便是梦鬼,故小儿夜哭不止,家人就会画一倒吊驴儿,写一段“天皇皇,地黄黄,我家有个夜哭郎……”的咒语,贴在柳树干上。 

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