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北人称公猪为“豭猪子”,称阉割过的公猪为“牙猪”,称劁骟过的母猪为“童猪”,称猪崽儿为“猪娃儿”或“猪儿子”,称未成年的猪为 “毛壳郎子”,把肥猪称为“壮猪”。母猪多胎生崽,故戏谑生育能力强且儿女一大群的妇女为“老母猪”或“母猪肚”,孩子多,是难抚养,可就像羊儿一样:“各有各的草坡”,俗语说的好:别贱看孩子们,“老母猪头上也顶三升粗糠哩”。讥嘲老光棍儿“看见老母猪也是花眼眼”。称猪的交配为“跑窝”。有一笑话说,一个叫憨平儿的傻子,他的父亲吆上自家发情的母猪到邻村养有公猪的人家去配种,有人问憨平儿:“你爸哪儿去了?”憨平儿就回答说:“我爸跑窝去了!”逗得那个问话者笑得几乎倒在地上。在民间,把厉害的女人辱称为“野母猪”,把一些情爱不专一、到处勾引野男人的妇女鄙称为“跑窝母猪”。猪好吃能睡,冥顽愚蠢,所以,人们就把反应愚笨、不吸取教训的人戏辱为“蠢猪”或“猪脑子”,老百姓也常常自谦为“憨猪懵羊”。母猪肚大能容尿,傻子笑起来多没完没了,于是就有俗语说:“母猪一泡尿,憨汉一面笑”。猪一肥壮就会被宰杀,所以,“人怕出名,猪怕壮”。困难时期,猪只能喝泔水、吃糠菜,有谜语云:“老母猪不吃糠,拦屁股就一枪”(谜底为铁锁)。谓五十步笑百步为“黑老哇(老鸦)笑猪黑哩” 。贬人胖肥曰“肥猪”。猪膀胱俗称“猪尿脬”,有歇后语云:“猪尿脬打人—臊气难闻”、“狗吃猪尿脬—空喜一场”。形容人睡得深沉为“睡得像死猪一样” ,形容人死心踏地为“死猪不怕滚水浇”。谓人尝到了甜头便屡屡重试为“老母猪毁开了个萝卜窖—吃彻了”。过去穷人给财东揽工,财东吝啬,给长短工吃的是粗茶淡饭,还要长短工下死力劳作,长短工便诉苦说:“起鸡叫,睡半夜,吃的是猪狗食,受的是牛马苦!”“回回”忌食猪肉,故有“回回拾得个猪蹄蹄—吃不是个吃,丢不是个丢”,左右为难。“提上猪脑寻不上庙门”是谓拿上东西不知究竟送(贿赂)给谁。猪肉香美,有俗语云:“香不过猪肉,亲不过姑舅。姑舅来了,猪肉抬(藏)了” 。猪肉虽香,可生第一窝猪娃就死掉的母猪肉万万不可食,乡人谓其为“一窝风” ,据说吃了易让旧病复发。民间酬谢媒人兴给“猪头羊胛子”,有俗语说:“好了给猪头羊胛子,不好了挨磨棍碾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