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讳与地名名称改易

时间:2006-11-21
来源:陕西省地方志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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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书面语中常因避讳而出现名称改易的情况,其方法有空字、改字、同音代换、缺笔等。改字是常见的一种,而地名改字又是其中一大类。
    《三国演义》中名将赵云出场时每每自报家门:“常山赵子龙!”读者往往会纳闷:常山在何处?其实“常山”就是大名鼎鼎的五岳之一:北岳恒山。三国紧承东汉,两汉时避汉文帝刘恒讳,遂用同义词“常”字改恒山为“常山”。清代钱大昕的《十驾斋养新录•避讳改郡县名》首列“改恒山郡曰常山”。全文收罗百余例,其中有些郡县名时过境迁之后弃新复旧,有些则用新名而遗旧名。例如,恒山、恒山郡于隋代恢复旧名,弃“常山”之称;隋炀帝讳“广”,改广州曰“番州”,唐代又恢复“广州”名;南朝梁代简文帝郑后名“春”,改湖北蕲(qí)春为“蕲阳”,隋代恢复旧名。新名完全取代旧名的,如三国吴孙权立子禾为太子,改禾兴县曰“嘉兴”;景帝孙休改休阳县曰“海宁”,此二处今为浙江北部名城;与“蕲春”旧时改名的浙江“富春县”,当时亦改为“富阳”,但至今用之;宋太祖之祖名敬,改敬州为“梅州”,至今用之,即广东梅县。小地名亦有此情况,苏州“虎丘”名胜,因“虎”字犯了唐高祖之祖父御讳,故改名为“武丘”,唐代后期恢复旧名;但杭州“武林”未改回“虎林”。从以上所举之例中,我们不难看出,地名的更迭淆乱,避讳制难辞其咎。
    地名改易可以凭史书与方志细绎其来龙去脉,然而古代其他作品著者众多,各有所讳,难免晦涩或淆乱古籍。《野客丛书•名与本传不同》一书纠正一例不明避讳的误解说:“《海陆碎事》谓‘渊明一字泉明,李白诗多用之’。不知‘渊明’为‘泉明’者,盖避唐高祖讳耳,犹杨渊之称杨泉,非一字泉明也。”这是一人而有两“字”之误。陈垣的《史讳举例》还有“因避讳断定二人为一人”的大量用例,与“渊明”避唐讳作“泉明”相类,丝绸之路上的酒泉市本名“渊泉”县,《史诗举例》说:“后汉书张奂传:‘敦煌酒泉人也。’……胡三省注《通鉴》云:‘奂,敦煌渊泉人。’胡所见本,尚未讹也。汉志敦煌郡有渊泉县。晋志作深泉,盖避唐讳……后人习闻酒泉之名,妄改为酒耳。”
    总之,汉语特点及避讳制度的漫长历史,既涉及普通词语的使用及其演变,又波及到专有名词的使用,加重了后人读史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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