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人民革命大学是一所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学校。它的前身是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著名的延安大学。1949年5月西安解放后，为了适应革命形势发展的需要，为解放大西北培养更多的干部，中共中央西北局决定将延安大学从革命圣地延安迁往西安，改为西北人民革命大学，并抽调干部加强对西北人民革命大学的领导。从西北人民革命大学成立到结束，笔者一直在校任秘书室主任，亲身经历了这所学校的所有重大活动，并对教学宗旨，教学内容、人事变迁、学校风格等方面比较了解，现就记忆和查阅有关文献资料，对校史作一回忆，有差错和不妥之处，敬希熟悉校史的同志多加批评指正。　

　　建校宗旨与学员培养情况　

　　西北人民革命大学是以进行政治思想教育为主的短期训练班性质的干部学校，它的主要任务是团结、教育和改造知识分子和留用人员。该校于1949年6月25日宣布正式成立，中共中央西北局任命马明方为校长，李敷仁为副校长。1949年7月16日开始在西安地区招生，到11月底，共招生2590名。学校下设五个部，除四部住山西解县外，校部和其它各部均在西安市。由于西安没有固定校址，1949年10月校部和二部迁至高陵县通远坊，一、三部迁至泾阳县永乐店，五部因学生全系走读，仍住西安。西北局任命高云屏为校长办公室主任(不久改任秘书长)，刘端棻为教育处长兼文工室主任，张宣为教育处副处长，胡仪生为总务处长，秦世仁、韩钝初为副处长；马肖云为一部主任，马彬为副主任(后调任兰州分校教育处长)；林迪生为二部主任，汤般若为副主任(实际未到职)；刘若曾为三部主任；钱屏为四部主任，芦白为副主任(实际未到职，后改任二部副主任)；章伯夷为五部主任，杨培源为副主任。1949年8月26日兰州解放后，又在兰州创办了西北人民革命大学兰州分校，西北局任命张养吾为兰州分校主任，马济川为副主任，马彬为教育处长。1950年4月，西北局决定马明方不再兼任校长职务，任命原副校长李敷仁为校长，并将原由西北局直接领导改由西北军政委员会领导。1950年5月，因二部主任林迪生调走，西北军政委员会又任命刘端棻兼任二部主任，并任命杨典为一部副主任，王云风为三部副主任。1951年2月西北局任命原教育长刘端棻为副校长。1951年5月又任命张治平为三部副主任，1951年10月西北军政委员会免去刘端棻教育长兼职，任命高云屏为教育长。　

　　由于训练任务不同，各部每期培训时间长短不一，期数多少也不一致，有的部完成培训任务后就停办，各部具体培训情况如下表：　

　　西北人民革命大学各部培训干部统计表　

　　部别　　 期数　　　培养对象　　　　　　　 起止时间　　　　　人数　

　　一部　　第一期　 青年知识分子　　　　 1949.9——1950.4　　　 494　

　　第二期　　教育研究班　　　　　1950.5——1950.8　　　 405　

　　第三期　　教育研究班　　　　　1950.10——1951.1　　　304　

　　第四期　　教育研究班　　　　　1950.3——1951.7　　　 489　

　　政治研究班　　　　　1950.9——1951.7　　　 214　

　　第五期　　教育研究班　　　　　1951.9——1952.1　　　 235　

　　第六期　　教育研究班　　　　　1952.3——1952.7　　　 341　

　　政治研究班　　　　　1951.9——1952.8　　　 214　

　　第七期　民族教育研究班　　　　1952.3——1953.3　　　 23　

　　民族班　　　　　　1952.9——1953.6　　　 44　

　　第八期　　政治教员训练班　　　1952.10——1953.6　　　188　

　　政治研究班　　　　　1952.10——1955.6　　　247　

　　合计　　　　　 3198　

　　二部　　第一期　　青年知识分子　　　　1949.9——1950.4　　　 1165　

　　第二期　　电影放映队　　　　　1950.12——1951.4　　　95　

　　合计　　　　　　1260　

　　三部　　第一期　　青年知识分子　　　　1949.9——1950.4　　　 1264　

　　第二期　　土改干部训练班　　　1950.6——1950.10　　　782　

　　第三期　　青年知识分子、轮　　1951.3——1951.7　　　 934　

　　训干部　

　　第四期　　　　同上　　　　　　1951.9——1952.7　　　1147　

　　第五期　　经济建设干部训练班　1952.9——1953.5　　　 579　

　　轮训班　　　　　 1952.9——1953.5　　　 435　

　　合计　　　　　　5141　

　　四部　　第一期　　　 检察班　　　　　 1951.3——1952.7　　　 103　

　　第二期　　　 检察班　　　　　 1952.9——1953.6　　　 134　

　　第一期　　　 建政班　　　　　 1951.3——1952.7　　　 336　

　　第二期　　　 建政班　　　　　 1952.9——1953.2　　　 507　

　　集训班　　　　　 1951.9——1952.6　　　 228　

　　监察班　　　　　 1953.4——1953.11　　　73　

　　合计　　　　　　1381　

　　五部　　第一期　　留用人员训练班　　　1949.8——1949.11　　　1131　

　　第二期　　留用人员训练班　　　1950.1——1950.11　　　779　

　　合计　　　　　　1910　

　　总计　　　　　　　　　　　　　　　　　　　　　　　12890　

　　从上表看，一部主要培训大中学教师(教育研究班)，培训了8期，共培训干部3189名。三部主要培训青年知识分子和轮训干部，培训了5期，共培训干部5141名。四部住山西解县，实际不归校部领导，1650年1月6日第一期毕业后，即取消四部建制。1951年初在五部停办后的干部基础上在高陵通远坊重建四部，并调三部主任刘若曾为四部主任，主要培训建政和检察干部，培训了2期，共培训干部1381名。五部主要培训省市机关的留用人员，培训了2期，共培训1910名。1951年1月撤销五部建制。兰州分校办了2期，培训了近2000名干部后停办。　

　　西北人民革命大学从1949年6月25日正式成立，到1956年6月改组为西北政法干部学校，前后整4年时间，共培训干部12890人(兰州分校与山西四部不计在内)，其中招收青年学生6079人，轮训干部6811人。除一、二、三部第一期全部为青年知识分子外，以后各部陆续举办了教师训练班(教育研究组)，土改干部训练班、留用人员训练班、政治研究班(统战班)。建政干部训练班、经建干部训练班、检察干部训练班、集训人员训练班、少数民族干部训练班、电影放映队等班次。学生毕业后主要分配到西北五省工作，计分配到西北大区3410名，西安市511名，陕西2053名，甘肃1038名，青海1010名，宁夏534名，新疆249名，回原单位1027名，其它520名。　

　　教学内容与学员毕业分配情况　

　　西北人民革命大学是一个以政治教育为主的短期训练班性质的干部学校，课程内容是根据少而精的原则，基本上按照“两大课程，五大步骤”进行教学的。两大课程是《历史唯物主义——社会发展史》与《中国革命的基本问题》。五大步骤是：从开学到毕业后，共分五个阶段进行教育：一、学习准备。主要是介绍学校教育方针、任务与性质，讨论教育计划，端正学习态度，成立学代会。二、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教育。三、理论测验、思想总结与历史审查。四、中国革命基本问题的教育。主要是理解马列主义基本理论与中国革命实践的统一问题。五、结业。主要是民主鉴定，动员分配与毕业典礼，使学员能够愉快地走上工作岗位，为人民服务。班次虽然不同，但主要的都是进行政治思想教育，只有土改、经建、建政等专业班才增加一部分政策业务课程。学员成份基本上可以分为四种：一是青年知识分子；二是留用人员；三是较老的干部；四是对人民有罪的分子与有反革命身份的分子；以前两类学生为主。学生期限一般为半年左右。教育的基本目的是团结教育改造知识分子，划清革命与反革命的界限，建立革命人生观，进一步明确个人前途与革命前途的关系。对于转业干部的训练，主要是提高他们的政治觉悟，使他们认识革命事业的新发展与新任务，克服狭隘保守思想，建立新的工作作风。　

　　四年中，共培训干部12000多名，学习成绩一般是比较好的。学员经过短期培训，思想普遍发生了显著变化，觉悟有了显著提高，基本上树立了为人民服务的革命人生观。同时，对学校也产生了深厚的感情，许多学员毕业离校时说，“在‘民大’学习几个月，胜读几年书”，“是‘民大’给了我新的政治生命”。一期毕业学员中全体团员和团友给校领导写的感谢信中说：“在你们的教育培养下，六个月来，我们不但找到了真理，知道了人类进步的方向，初步建立了革命人生观，并且成为光荣的共青团员。在团组织的教育下，我们更坚定了新民主主义事业和全人类的彻底解放事业而奋斗到底的决心。现在，我们毕业了，我们以万分激动的心情，感谢党和人民的抚育，感谢你们的培养，感谢你们给予我们以新的生命；我们一定不辜负你们的希望，不怕艰苦，不怕路远，不择工作，不择地点，坚决服从组织分配，愉快地走上工作岗位，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这封信表达了全体学员毕业时对母校的思想感情。一期学员毕业前夕，各部都发起“爱校运动”。一部分学员为了给学校临别留念，大家动手，利用课余期间，种了10亩菜，他们说：“这种劳动生产的结果就是将来最好的纪念”。二部学员发起“捐书”运动，三部学员除捐书外，自己动手在校内空地上修建了一个“新生园”，一进园门，就可看到两边用红瓦砌的一副对联：“革命读书圣地，光荣幸福乐园”。园内有花草、假山、水池，还有可供休息的茅草亭。最有意义的是中间挺立着一个纪念塔，塔身的每块砖上都有同学们自己亲手雕刻的名字和题词，有的题词是“再生之母”，有的题词是“革命熔炉”，还有的题词是“革命大家庭”等等。《民大生活》编辑室和文工室联合谱写了《毕业歌》，以后每届毕业同学，都高唱《毕业歌》，愉快地走上工作岗位。《毕业歌》歌词写道：　

　　我们是民大炼成的钢，　

　　光荣的人民勤务员。　

　　踊跃走上工作岗位，　

　　好象战士上前线。　

　　有什么留恋挂牵?　

　　有什么个人打算?　

　　哪里有我们的工作，　

　　哪里就是我们的家园。　

　　......　

　　《毕业歌》歌词真实地反映了当时学员们的思想情绪。因此，学员们唱了一遍又一遍，不仅毕业班学员唱，新入学的学员也学唱，成了推动全校学员学习，鼓舞毕业学员愉快走上工作岗位的战斗号角。学员走上工作岗位后，表现一般较好，绝大部分成了各项工作中的骨干。同时他们仍然和学校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不断给学校写信汇报他们的思想和工作情况。学校指定专人与他们联系，并在校刊《民大生活》开辟专栏，刊登毕业同学来信来稿，报道毕业同学工作情况。青海塔尔寺为感谢学校对该寺僧人更登巴作、更登群派在校学习期间帮助和在生活上照顾尊重，特别用藏文给学校写了一封感谢信并赠给学校锦织佛象一幅。　

　　学校传统与教学经验　

　　现在西北民大干部和毕业同学遍布西北各省和全国各地，有相当一部分已经成了党内各级领导干部。有许多同学至今还念念不忘50年代初期在民大的学习生活，给学校原领导写信，感谢党对他们的培养。　

　　四年中，西北人民革命大学继承延安大学实事求是、艰苦朴素的革命校风，在吸收延大培养青年知识分子教育经验的基础上，进一步总结出团结教育改造知识分子和留用人员的新鲜经验，取得了很大成绩，得到西北局的肯定和表扬。1951年12月7日习仲勋在西北区、陕西省、西安市三级党员干部大会上的报告中说：“我们的学校应该大大发展，但今天国家财力不可能大量修建和增加设备，必须因陋就简，发扬艰苦朴素的作风。西北人民革命大学是在设备很简陋和很少经常费用的情况下进行教育工作的，他们没有礼堂，上课在露天，吃饭也没有饭堂，但学校领导组织学生自己动手，解决困难，两年来训练了一万多人，取得了改造知识分子的丰富经验。西北人民革命大学的办法是目前在绝大多数学校必须大大提倡的办法。”《群众日报》和《人民日报》都把民大艰苦办学作为典型加以报道推广，中央电影局还派人来校拍制了民大艰苦办学的影片。1953年2月，学校对民大成立以来的教学工作进行了认真的总结。上报后，西北局宣传部批示说：“总结很好，关于理论与实践联系的教学经验，准备通报各省，供各级党校、干校参考。”　

　　1953年3月28日，西北民大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任务后，西北局作出《关于改变西北人民革命大学的性质与加强西北局党校的决定》，决定指出：“西北民大成立三年以来，先后训练万余人，已基本完成了它的教育改造旧知识分子旧职人员的历史任务，”“由于西北政法干部量少质弱，需要专门学校加以训练提高，故将西北民大改为西北政法干部学校”，并决定从民大干部中选抽130名，去加强西北局党校。1953年6月，西北民大根据西北局决定，完成了结束前干部的调动和改变性质的一系列工作后，正式改名为西北政法干部学校。　

　　四年中，西北民大所以能够取得较大的成绩，首先是由于西北局和西北军政委员会的重视和领导。1949年5月，西北局就作出了关于延安大学迁入西安，改名西北人民革命大学，吸收培养大批知识分子的决定。第一期开学典礼和毕业典礼，习仲勋亲临参加并作了重要讲话。经济建设班开学时，习仲励又亲笔写了题词。马明方任校长期间，亲自到校两次，对学校的工作进行了检查，并为全校干部和同学作了重要讲话。五部一期、二期开学典礼他都亲自参加并讲了话。西北军政委员会文委主任杨明轩也曾到校作过重要讲话。领导的重视和亲临学校进行检查和指导，是办好西北民大的根本保证。其次，西北人民革命大学在教学实践中，比较好地解决了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问题。为了克服一些同志过分地强调理论本身的学习和另一些同志过分强调解决实际问题这两种倾向，学校经过反复实践和总结，采取了以下有效措施：一是对教学干部和学员进行关于学习理论的目的的教育。不论青年知识分子还是轮训人员，初到校时，都对学习理论改造思想有各种不同看法，如有的说：“看看理论怎样改造我的思想观点”。转业轮训的老干部也对学习理论兴趣不大，他们认为“过去理论不多，也一样能工作”。因此，首先端正教学干部和学员对理论学习的态度，使他们懂得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用革命理论指导工作实践，是搞好各项工作的关键。二是坚持正确理解在课堂教学过程中理论联系实际问题的实质。在课堂教学中，必须坚持首先讲清理论原理，不能急于联系或胡乱联系学员要求解决的各种实际问题。因此，学校十分重视教材建设，教材必须根据少而精的原则对理论原理的科学性作充分的分析和论证。教师在讲授中严格遵循教材规定的内容，引导学员首先弄清理论本身的实质，只有首先认识了“理论工具”、“理论武器”，才能利用“工具”和运用“武器”。三是坚持在学习理论的基础上引导学员进行思想的政治的历史的自我检查。由于新入学的留用人员和青年知识分子的政治面目和历史情况不大清楚，在学习理论的基础上，采取开展“忠诚老实”运动与写学习总结的办法，引导学员自觉地向组织说清自己的历史问题，放下包袱，轻松愉快地走上工作岗位。这是贯彻理论联系实际教学方针的重要一环，是学员把自己的心献给伟大事业的开端，在改造学员思想中占有重要地位。四是鉴于在课堂教学中理论联系实际有一定的局限性，因此，必须进行其它教学活动加以补充。例如，在教学中抓好时事教育，并将时事教育与理论教育联系起来，运用所学理论观点认识当前的时事政治，反过来用对当前时事政治的认识，进一步巩固所学的理论观点。在时事教育中，从1950年10月开始，在全校开展了以抗美援朝为具体内的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教育，通过揭露、控诉、批判美帝国主义过去在中国的侵略行径，肃清一部分学工人员中崇美、恐美思想；通过介绍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在朝鲜前线英勇奋战的英雄事迹，激发学工人员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热情。同时重视在教学过程中有计划地组织学员到工厂和农村去参观实习。1949年第一期开学后不久，就组织参观了西安的大华纱厂、中南火柴厂、三桥铁工厂、人民电厂等单位。尔后仍然有计划地组织各期学员到西安参观工厂，有的班还到县、区实习一段后，又回校学习。通过参观实习，使学员增加了感性知识，更具体地认识到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适应与矛盾、对发展生产的影响。还重视组织学员参加一定的生产劳动。例如第一期结合学习社会发展史中《劳动创造世界》一章，组织全校员工参加迁校建校劳动，不仅为国家节约了大量的资金，而且使学员们真正体会到“劳动创造世界”的含义，从而建立了劳动观点。同时也重视文娱生活对教学的促进作用。1949年学校成立后，就在延安大学文工队的基础上扩大成立了文工室。文工室在配合各个时期教学过程中，创作排演了许多大型和短小精悍的文艺节目，对配合教学、加深学员对理论的理解、活跃全校文娱生活、宣传党的政策起了很大作用。学校还办了校刊、《民大生活》，及时报导各部学习情况，交流教学经验，促进了理论联系实际教学方针的进一步贯彻。此外，请党政负责同志、英雄模范人物到校作报告，在理论联系实际的教学活动中也占重要地位。除各部每期开学典礼、毕业典礼请西北局和西北军政委员会有关负责同志到校参加并作报告外，平时还结合课程，邀请西北局和西北军政委员会负责同志作专题报告，例如请汪锋来校作民族政策的报告，王子宜作民政工作的报告，马锡五作婚姻法的报告，江隆基作文教政策的报告，赵守一作访苏观感的报告等等。同时，还请战斗英雄吕顺保、劳动模范李树臻等来校作报告。这些报告有理论、有实际、生动活泼，对贯彻理论联系实际的教学方针，推动学员的学习起了重要作用。　

　　第三、在教学过程中贯彻民主与自觉的原则。号召学员自觉学习、自我改造、积极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为此，抓了以下三点：一是必须实事求是地讲授理论，正确处理理论的科学性与阶级性的关系，要精雕细刻地分析事物，说明事物发展的内在联系，避免简单的用阶级立场、阶级观点去否定一切或肯定一切。二是在进行思想改造时，注意划清各种思想界限，主要划清“三大敌人”(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反动思想与小资产阶级思想的界限。教育学员认清“三大敌人”思想是反动的，危害性是最大的。它与小资产阶级思想有对立的一面，但它对小资产阶级思想是有严重影响的，束缚着对小资产阶级思想的改造。在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时，必须注意这种区别与联系，才能使学员的自觉学习与民主批评大大提高一步。同时要严格区分思想认识问题与政治问题的界限，不能乱戴思想帽子和政治帽子，机械地做思想结论和政治结论。例如，对雇佣观点、追求个人生活，不能笼统地说成是反动剥削阶级思想；对单纯技术观点，也不能随便说成是小资产阶级思想；不能把转业干部“顾虑家庭生活”说成是单纯家庭观念；更不能把一般思想认识问题说成是政治问题。对于思想认识上的问题，只能采取和风细雨、说服教育的方法，不能采取大轰大嗡、行政命令的方法。三是结合教育目的与学员特点，进行端正学习目的的教育。学员特点不同，教育目的、要求也应有所侧重和区别。对轮训留用人员首先要求他们划清革命与反革命的界限，进一步明确个人前途与国家前途的正确关系，使他们真正懂得个人前途只有在革命中才能真正解决，有进步即有前途。由于他们的历史一般比较复杂，因而不能单纯用批评的办法去解决他们的政治历史问题，而应该采取正面教育和启发、引导的办法，提高他们的思想觉悟。对集训班(主要是反革命分子和有各种严重问题的人)的教育，本着“指出前途”“给出路”的精神，引导他们进行思想改造。对经建班的老干部，则针对他们文化水平低、对国家大工业化远景认识不足，怕搞经济建设易犯错误的思想顾虑，着重进行关于国家经济建设的历史任务的教育，并明确指出人民革命事业，绝不是学习好后再去做，而主要是在斗争中学，只要有决心，没有学不懂的事，以打消其怕文化低怕搞经济建设易犯错误的顾虑。　

　　第三、在教育中继承和发扬了延安大学艰苦朴素、吃苦耐劳的命革传统。1949年7月学校在西安改建，没有固定校址，借用裕秦纱厂和东北新村的一部分房屋。这些房屋年久失修，破烂不堪，但学校要按时开课，怎么办?学校就发动全体干部和学员搬选木料和砖瓦，修补校舍，铺平道路，开辟运动场，保证了按时开学。不久学校又迁到高陵县通远坊和泾阳永乐店两地。在迁校过程中，干部和学员步行10里甚至30里，帮助学校装卸木板和校具。永乐店的校舍，原是一家打包厂的厂房，五幢库房里积满了水，木材和破烂机器堆积在一起，屋外长着一、二尺高的杂草，师生员工一齐动手，建设校园，抬木材，搬砖铺地，很快修好了可住1000多人的宿舍。没有操场，自己动手除草平地，开辟了球场。原有的井水不够吃，自己动手打新井。没有围墙，三部领导同志带头参加搬砖打墙劳动。1951年春，西北军政委员会财政部给学校批了7万多元的修建费，学校动员全校师生员工自己动手，参加建校劳动，处处精打细算，为国家节省了34000多元。1951年秋，学校派人到汉中招生100多名，这100多名新生在招生干部率领下，从汉中步行到宝鸡，为国家节省了2000元路费。炊事员千方百计改进炉灶，节约用煤。保管员自制蓝墨水。仅此一项，即节省了8000多元。三年多的时间，全校为国家节省了5万元以上的资金。　

　　此外，全体教职员工还积极参加了通远坊和永乐店两地周围群众的农业生产劳动。夏、秋大忙季节，全体师生员工分赴附近各村帮助群众夏收、秋收。1950年4月，一、二、三部第一期学员毕业时，通远坊附近的郭路村全体群众为二部全体学员题字：“你们跑到我们的田间劳动做工，能吃苦，能实干，态度实在和善，我们老乡都觉察到你们实际行动为人民服务呀！”通过帮助周围群众生产劳动，不仅密切了学校与群众的关系，更重要的是促进了学员们的思想改造，树立了为人民服务和劳动光荣的观点。　

　　那时，学校的设备是很简陋的，开始没有教室，上课全在露天。后来修建了三个大教室，还是用芦席盖成的，最后才在上边加上了油毛毡。上课没有桌椅，每个同学只有一个小凳和一块二尺见方的木板——“学习板”。一、三部的房屋，原是仓库，上面没有顶棚，屋内的隔墙也是芦席作成的。宿舍内不隔音，不能开小组会，因此，学员们在学习期间大部分时间在室外开会学习。遇到雨天，为了不误学习，就把扩音器安装在走廊下，学员们坐在走廊下听课。尽管这里的设备简陋，条件艰苦，但并没影响学员们的学习情绪，反而更加激发了他们刻苦学习与战胜困难的决心，每期都胜利完成了教学任务。　

　　第四、各项工作坚持为教学服务。首先是党、团工作对学校各期教育计划的完成起了极大的重要的监督保证作用。1949年创办初期，学校成立了临时党员总支和团总支。是年10月27日，临时团总支改为团工委。1950年2月，临时党总支改为中共民大党委。学校重视在青年知识分子中的建党建团工作。四年中，共发展党员300余名。团员1969名，党组织通过深入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通过党、团员的模范带头作用。保障了学校教学任务的圆满完成。　

　　其次，重视发挥工会和学生会的作用。学校开学不久，即成立了临时学生会，随即通过选举正式成立了学生会。四年中学生会在发动学员刻苦学习，组织学员开展文体活动等方面，起了行政助手的作用。1951年11月，学校召开了教育工会第一次会员代表大会，成立了校工会。工会工作在党委的领导下，对于提高全体工作人员的理论、政治、业务、文化水平，进行爱国主义与国际主义教育，领导全体工作人员订立与检查爱国公约、组织全体工作人员的文娱体育活动等方面，进行了大量工作，对全校教育计划的完成，同样起了推动与保证的作用。　

　　总之，全校各部门的工作都以教学为中心，都为教学服务，校、部领导都亲自讲课，亲自抓教学，深入到学员班组中去，进行调查研究，检查教学效果。因此，虽然学员学习时间短、人数多，但学校对学员思想觉悟的高低、学习成绩的优劣的考核，了解考查还是比较全面具体的。学员思想觉悟的提高和文化水平的进步还是显著的。　

　　西北人民革命大学的校风是：“忠诚老实，实事求是，团结互助，艰苦朴素”，西北人民革命大学四年的历史就是努力实践和充分体现这16字校风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