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游原入口处。
游人拍摄古装结婚照片。
原楼。
曲径通幽处。
空海纪念碑。
作为唐代的游览胜地,乐游原曾经历过繁华与鼎盛,“每三月上巳、九月重阳,仕女游戏,就此拔楔登高,幄幕云布,车马填塞”。然而,沧海桑田,时过境迁,随着风云变幻,随着朝代更替,乐游原渐渐沉寂,淡出人们的视野。
除了在吟咏“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等诗句时,乐游原这个名字会偶然浮现在心头外,许多人对于乐游原已然没有了多少记忆。在众多名胜古迹经过重修或改建后,以崭新的姿态吸引众多游客的同时,乐游原似乎更为人们所忽视。
然而,风起风息,云聚云散,乐游原作为一个不可替代的历史印记,永远存在着,永远牵系着一些人的灵魂。即便萧瑟,即便凄清,它永远以特有的形态存在着,以特有的记忆存在着,不可替代。
从喧嚣到寂静
乐游原得名于汉代。早在2000多年以前的秦汉时代,曲江池一带就以风景秀丽而负有盛名。汉宣帝时,这里被称为乐游苑。一次,汉宣帝偕许皇后出游至此,迷恋于绚丽的风光,以至于“乐不思归”。后来在此处建有乐游庙,乐游原就以庙得名。
在唐代,乐游原是唐长安城的最高点,在当时为登高览胜最佳景地。登原远眺,视野开阔,京城之景,尽收于目。同时,它与南面的曲江芙蓉园和西南的大雁塔相距不远,眺望如在近前,景色十分宜人。因此,来乐游原观景者络绎不绝。
唐太平公主在此添造亭阁,营造了当时最大的私宅园林——太平公主山庄。韩愈《游太平公主山庄》诗云:“公主当年欲占春,故将台榭押城闉。欲知前面花多少,直到南山不属人。”仅在乐游原上的一处园林,因太平公主谋反被没收后,就分赐给了宁、申、岐、薛四王,足以想见当时乐游原规模之大。后来四王又大加兴造,遂成为独特的自然风景游览胜地。
随着城市的发展,漫步于乐游原,早已没有了昔日登高望远的感觉,相较于四周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这里如今反如一片平地,对这些高楼需要仰视才见。
乐游原里,草木葳蕤,曲径通幽,而极少游人。相较于原外城市的繁华,这里尤为显得恬静与安谧。几处水景面积不大,却显得精巧别致,垂柳依依,锦鳞游泳,水声潺潺,细品之下,别有一番韵味。
唐时,游乐游原,为的是登高望远。如今,游乐游原,为的是欣赏景致之美。
古寺与花事
游览乐游原,青龙寺是必去之地。
青龙寺的前身是灵感寺,始建于隋文帝开皇二年。隋文帝放弃了汉长安城,兴建大兴城。在兴建过程中,将城址内的墓冢迁葬到郊野。为超度亡灵,特意在乐游原建造寺院,取名灵感寺。唐睿宗景云二年改名为青龙寺。北宋时,战乱不断,寺院被毁。新中国成立后,在原址修建了青龙寺。
青龙寺的标志性建筑之一,是空海纪念碑。
青龙寺对日本佛教发展具有特殊影响。日本平安朝时期,派遣大批僧人入唐。在著名的“入唐八大家”中,空海、圆仁、圆行、惠运、圆珍和宗叡等6人在青龙寺受法。空海在青龙寺拜惠果为师,不但刻苦学习佛法,还广泛钻研中国的经史诗文,尤其擅长书法。惠果圆寂后,空海返回日本,带回大量中国文化典籍。空海对日本文化教育贡献很大,又是日本真言宗的开山鼻祖,民间尊称他是日本的“孔子”,他编纂的《篆隶万象名义》是日本第一部汉文辞典,对唐朝文化在日本的传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樱花是青龙寺的一大景观。每年花开时节,满园樱花绽放,吸引众多游客前来游览。这些樱花来自日本,有10多个品种,开花的时间有所差别,总花期可达一个月。青龙寺赏樱花,已经成为不少西安市民春日出游的一个选择。
诗韵中的乐游原
比乐游原景致之美更能打动人心的,是关于乐游原的众多诗句。
登得高,方能看得远,登高抒怀是文人墨客常有的一个习惯。唐代,由于乐游原地理位置高,便于登高览胜,许多文人墨客便经常在这里作诗。仅唐代诗人在乐游原留下的好诗便有近百首之多。在这些诗中,最有名的应是李白的《忆秦娥》与李商隐的《登乐游原》。“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忆秦娥》中,乐游原是一个重要的视角。“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登乐游原》中,乐游原是唯一的视角。而无论是豪迈的李白,还是内敛的李商隐,在乐游原这一昔日的繁华之地,产生的却同样是悲怆与忧愁。
杜甫《乐游园歌》描述:“乐游古园崒森爽,烟绵碧草萋萋长。” 张九龄《登乐游原春望书怀》感慨:“策马既长远,云山亦悠悠。”杜牧《登乐游原》抒怀:“长空澹澹孤鸟没,万古销沉向此中。”
乐游原以它的突兀与繁华,激发文人墨客的遐思,留下众多隽永的诗篇。当乐游原突兀不再,繁华不再,而吟咏乐游原的众多诗句却历千载而不衰,深深镌刻在人们的心里。因这些诗句,乐游原永远以它的魅力独特地存在。